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綻放心底最感動的花火─深白色二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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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情侶又一起工作,意見不合時如何協調?
端妤:我們兩個人都很沒有辦法ㄍ一ㄥ在那邊,會覺得「哇,這樣時間好浪費!」,因為專輯的製作期拖到兩年對我們來講都是一個很大的壓力,所以什麼事情我們都是以將工作效率發揮到最大為主,生活的唯一目標就是這個(笑)(深白:把母帶交出來(笑)),所以早上吵一吵,中午要出去吃個飯就沒事了(深白:對),很快。沒有人是贏的,因為當時的工作實在太重要,所以就覺得吵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這是很現實的問題。

▲在錄製《花火》專輯時,有互相堅持、卻是衝突的點嗎,兩人如何協調?
深白:我們有佔一個便宜是自己在家裡花了兩、三百萬,蓋了一個錄音室,所以例如端妤今天想唱的方式跟我講的不一樣,有的時候她會講說「好,我就先唱嘛」,照我講的唱了然後聽聽看,那是最準(端妤:嗯),聽了覺得還不錯;然後有的時候是反過來,就照端妤講的來唱,然後我放個一、兩天,把主觀的東西忘記之後再來聽,覺得「其實也成立,那我們就這樣做」,這是我們獨特有的奢侈(笑)。

▲《花火》專輯在選歌時花了很多的時間,也經歷了迷失專輯方向的困擾,最後是如何選擇並決定現在的專輯歌曲?
深白:上一張做完的時候其實大家口碑都還不錯,我們也蠻開心的,但是那是第一次自己負責包辦所有的事情,所以我們會很在意別人怎麼看待我寫的歌、我錄的音、我彈的吉他…,就會用顯微鏡去看所有的反應。所以網路上只要有一個人回應說「怎麼他們的歌不像國語歌」、「他們的歌好像不夠芭樂耶」…,我們就會很難過,會常去想,然後朋友又會講很多事情嘛,所以到最後就會壓力很大,會想要討好所有的人,把所有的意見都變成打勾勾,就苦了很久,因為會針對這所有的意見寫歌,寫到後來有一天突然醒來我看那個歌單覺得不喜歡,端妤也覺得「對阿,其實我們在幹嘛?」,所以就把一半以上的歌都踢掉,留下真的很有感覺的歌,也先不要去管有沒有大概念或是要突顯什麼。基本上我們這一張專輯只有一個很大的原則就是『回歸到很直接的文字跟音樂,。當把所有的華麗的煙霧都去掉的時候,如果音樂跟文字都還可以感人的話,那就是真的感人的東西了!所以就只有這個大原則去寫所有的歌,後來也還蠻忠於這個原則去做的,做出來後其實我們都覺得這一張做得蠻開心的。

▲關於兩人在專輯裡的創作筆記
端妤:我們的每一個作品其實都有原稿,它們是最貼近自己的、是生活產生出來的東西,後來再整理這個東西的時候只是大概提一下那個背景而已,如果真的要看原稿那真的很長(笑),真的的創作筆記其實非常長,每首歌有的翻案翻了三四次,最後才定案說我們要用什麼角度看。譬如說我們面對舊愛的時候、或者是你有些恨意沒辦法發出來,可是我們要怎麼樣轉成大家聽了比較沒有壓力的東西,那都是一修再修的。可是最開始的故事就是很像日記的形式。
▲<花火>專輯裡的歌詞比較像是以女生的角度著手,感覺上像是女孩對感情跟生活的體驗,是否大多數的歌詞是端妤的創作?
端妤:任性的部分是(大笑)。我談戀愛的時候就比較任性一點,應該是說很多女生的口氣在,如果講到故事的原形倒不一定是,比例上其實差不多。

▲<香草的天空>是因為對電影【香草天空】有感而發的嗎?對於你們又有什麼樣的意義?
端妤:其實我們在講到對以前戀情的探討就是「我們有的時候並還沒有走出來」,想到那個人的時候我不知道是要去恨他、還是要逼自己去釋懷。這首歌是歌先出來,剛開始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我們覺得甜甜的,但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不急著有個定論的話我們就把它擺著吧,而我們有一年去東京到一個叫VenusFort的shopping mall…。
深白:台場有個叫維納斯堡的購物廣場,它的屋頂很漂亮,不知道是打光還是怎麼樣的方法,讓整個屋頂很像油畫的天空,每天太陽會升起也會下山,那個畫面對我的啟發很深,所以後來我又看了湯姆克魯斯的電影【香草天空】,看到電影裡他在作夢的橋段裡的香草天空畫面,突然就想到台場的那個天空,完全體會到湯姆克魯斯的角色、想要逃到夢裡去的那種心情,因為我人曾經在那裡過,那種感覺就很深刻。這個跟我們在講的-人有時候想逃離,該要如何去面對這段感情?不如就先去懷念它就好了的那種心情是很像的,所以就把歌名套用<香草的天空>。
端妤:希望它就是有點童話感,聽起來甜甜的、然後暖暖的這樣。

▲深白認為<理智的溫柔>是最深白色二人組的一首歌曲,為什麼?
深白:我寫歌到現在大概12年快要13年了,大部分我寫的歌其實有三種,一種是小品的抒情、一種是比較像主打歌的那種大器抒情慢歌、另外一種是我自己很喜歡的搖滾慢歌。但是到最後被公司採用的都是比較像我們一般講的芭樂歌,小品的通常唱片公司都會覺得太小品,但是我自己非常喜歡,因為我覺得它們很耐聽,不會聽十次後不想聽,所以我一直在小品的作品上鑽研,基本上要怎麼樣去寫得很耐聽、很感人又要很白話真的很難,所以我一直在挑戰這樣的東西,<理智的溫柔>是我所有寫過的歌曲中比較這樣子的作品,安靜、緩慢、悲傷的作品裡面,我覺得是最成功的一首。
端妤:<理智的溫柔>這首歌當初在詮釋的時候,希望它是用很小女生的心情去看像大男孩的男子對她的包容,因為這個小女生就是有點任性,她覺得「我要什麼東西你都可以給我」,於是有一種想要挑戰他的心態,可是這個男生可能最後離開她了,然後她開始覺得有一點後悔,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才敢講出來,就是那種心情。

▲近年來創作歌手受到越來越多人的重視與喜愛,是否對你們的創作給予了更大的空間?
端妤:我覺得沒有,其實我們一直掉在一個瓶頸裡面,現在很現實的狀況就是買正版CD的族群都是小朋友,大部分越聰明的人越喜歡在網路上下載,對我們來講造成一個很大的困擾,因為買CD的越多是小朋友的話,市場上越多歌曲是做給小朋友聽的;有時候看電視很多人唱情歌就會一窩瘋地流行,譬如說中國風的東西,然後配樂就會一窩瘋地中國風或是電玩風;像現在又開始流行星光幫,大家就喜歡唱口水歌。因為現在的速度太快了,大家喜歡簡單易懂的東西,第一時間聽到就可以理解,然後可以一直去咀嚼它,咀嚼到一個程度他們都不會覺得厭煩。而覺得創作歌手很辛苦是,譬如我們寫到這兩年的時間,想要在這個樂壇找到新的東西或是更貼近心裡面的東西,可是因為市場速度真的很快,所以對我們來講一開始真的是有點挫折。
深白:我們後來反而覺得還好,我覺得像端妤剛剛講的也很對,像現在會買唱片的與其叫歌迷不如叫星迷,明星出一個滑鼠墊你也會買,對我來講唱片只是放進去可以聽而已。這讓一切都變得很清楚,創作歌手如果本身不是明星的話,當然有的創作歌手有明星的條件那就是真的得天獨厚,如果不是的話,我覺得反而更應該建立自己存在這個社會上的價值。(笑)這話講的有點嚴肅,我一直覺的說老天爺把我們生下來都會給我們一件特別做得好的事情,我覺得專業也是這樣的。我寫歌寫到後來有一個感覺,寫歌這件事情我是真的做的比別人好,如果說全地球50億人要有人來做這件事,我覺得派我來做會比派其他人來做做得好一點(笑),我覺得老天爺有給我們一些小聰明小天份,不去報答祂、好好去運用蠻可惜的,所以就是抱著這種心態來想說既然老天爺讓我到這個世界上來是為了要寫歌給大家聽,我就應該去做這個,而不是去想說我要怎麼討好星迷們(笑),用這樣的心態想的時候我都覺得寫歌很開心,因為每次只要看到網路上或朋友、甚至不認識的朋友說「你們的歌好好聽,我特別喜歡XX歌」然後每個人的感動都不一樣,我覺得很誇張的是,簡單的一句話都會聽到想哭(笑),很開心,是真的。

▲端妤曾說過自己很想開演唱會,那麼你心目中的演唱會是什麼樣的呈現方式?
端妤:(笑),我希望它的型式像是讓大家到一個Party上去玩,不是那種很熱鬧、人很多的;是溫暖的大家聚在一起,但也不是像教會那樣(笑),好像在自己家裡開派對這樣子很開心,然後唱快歌的時候大家都很high,唱慢歌、我們自己擅常的音樂的時候,大家都可以敞開心防去聽。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很希望大家都可以從我們的音樂裡去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不管是安慰、或是他們想要發洩什麼。

▲專輯裡最喜歡的歌曲是?
深白:以最喜歡的歌來講,我覺得是看心情,因為每一天不同的時刻或是每個月份不同節氣的時候,會喜歡不同的歌耶(笑)!
端妤:真的很難選,我們當初在挑主打的時候就挑了很久,因為我們每一首歌就像自己的小孩一樣在照顧,就錄音來講的話當然我們最喜歡的是<剪影>,因為它的vocal部分收得很好、很自然;唱的部分、詮釋的部分我自己最喜歡的是<理智的溫柔>這首歌。
深白:那是端妤在嘗試一個突破,因為我們想要去捕捉清澀的情緒但不是清澀的唱腔(笑),就是要唱得情緒很清澀,但是其實是要很成熟的唱腔才能唱出那樣的東西,所以其實蠻難的。
端妤:可是像world music的東西我也很喜歡,所以<狂奔>這首歌我這次拿到就如獲至寶地好好珍惜它(大笑),很希望我可以唱出具有爆發力的東西;那<花火>的話就是大家都講說K歌或芭樂歌也好,也是唱到了,就像上一張專輯的<那個人>,但是我覺得它更貼近國語流行的感覺(深白:但是也更有畫面,我覺得那個童話的畫面在<花火>裡面更清楚)。大家都說<花火>這首歌好美,(深白:對,導演也說好美)我就覺得成功了,就很開心。
深白:所以仔細去講喜歡哪首歌真的很難,不過每次都會記得的好像都是<剪影>跟<理智的溫柔>,就是不管怎麼搭配,說我現在喜歡什麼,都會有這兩首歌。
▲正如你們所提到專輯裡的每首歌都有不同的情感,端妤是如何揣摩、詮釋每首歌的情感呢?
端妤:因為我自己是學戲劇出來的,我以前主修導演,所以我覺得它其實跟戲劇的原理是一樣的,就是把自己很清楚地定位在哪一個時空、哪一個狀況,然後心裡面當然要做很多地功課,可能我現在面臨了什麼樣的問題、我現在跟這個男生的關係是什麼…,做足了之後把自己放在那個情緒裡面,那首歌的生命自然而然就會出來。
深白:像我們每一首歌其實都有年齡上、角色上不同的設定,像<理智的溫柔>其實是一個很清澀的小女孩;<花火>的話,可能就是到大學的年紀(笑),兩個大學生站在河邊在談分手;但是以<別說>來講,它就一定是上班族,就是二十幾歲,已經畢業開始要上班,然後兩個人在快要分手的邊緣…每個都不太一樣,像<Thank You>的話,有可能反而年輕到像國中小女生那樣的感覺。所以每一首歌它天生就會有一個角色要去被詮釋,那我們就設法去把那個東西弄出來。

▲深白在創作每首個曲時就先設定它的年紀及角色嗎?
深白:有,例如說歌詞要用什麼樣的字眼(端妤:會牽涉到口氣的問題),因為成熟的口氣跟年輕的口氣很不一樣,年輕的口氣它會很白話,可是以我們寫歌詞來講,又要寫得一針見血、單刀直入;成熟來講的話就要微婉、有很多的空間,例如說講一句話可以當十句話來看,但是一件事它講了一半又沒講完,但你知道那沒講完的半件事是什麼,各種年紀需要的字眼都不一樣,所以其實一定要先想好才下去寫。

▲那麼深白會為了要幫年輕的歌手寫歌而特別做功課,觀察年輕人的思維嗎?
端妤:因為他很愛看漫畫,他禮拜三跟禮拜五一定要買『少年快報』跟『寶島少年』(笑)。
深白:對,我從大學到現在已經買十幾年的正版漫畫(笑)。
端妤:我倒是覺得他沒有刻意要去網路上抓或是買書,因為他很喜歡看電影,也很喜歡看漫畫,我覺得那個語彙就是很精采很豐富。’
深白:而且我平常就會上討論區,例如說電玩阿、動漫討論區像『巴哈姆特』(笑),我巴哈姆特裡面的級數現在是17級(大笑),像我會買一個遊戲然後玩很久,或是看到喜歡的漫畫就會買單行本來看,『巴哈姆特』本身就有很多年齡層的小朋友,看習慣了以後就不需要再去學年輕人怎麼講話,因為已經會了(笑)。
端妤:其實他還蠻宅男的(笑)。
(注:『巴哈姆特』即『巴哈姆特電玩資訊站』,目前最大的電玩社群網站)

▲端妤除了覺得深白有點宅之外,覺得他還是怎樣的人呢?
端妤:他其實很像小孩子,就是情緒是很清楚的,他不開心的時候也不太會悶著,他一定會讓你知道(笑),可是問題是我覺得他畢竟也談過成熟人的戀愛,也很清楚那個東西是什麼,我覺得他各個面向都有,很好玩。
深白:對,我最近在我們的網誌開始寫一個文集,過兩三天或一個禮拜我就會發表一個新的東西,那個主題叫做【不是那麼乾脆地豁達】,那個標題就是在講我們還沒有到不惑之年,所以很多事雖然看得比學生清楚,但是你也不知道怎麼去一笑置之,所以會有一種「對,我知道啦,可是…嗯,好吧…就混過去吧」的逃避心態,覺得人生的事情看得太清楚的話會壓力很大,所以有的時候就會想要像【香草天空】一樣,可以不要去在意的時候就逃避一下那個壓力,逃到別的世界裡去,我覺得是這樣在過生活。

▲因為端妤是學導演的,會不會想要由深白寫腳本、端妤來拍小短片,用影片來創作?
端妤:我們會拍小狗(笑),還有小豬。
深白:對,我們有小狗小豬的家庭影片,還有幫他上字幕跟表情符號。
端妤:然後用成語去註解他現在的心情是什麼(笑),還蠻認真的,算是練習吧!
深白:等到開始有一個組織架構的時候,我們有思考會把它發表出來。其實像端妤大學念導演,已經有一些比較大規模的畢業製作都參加過,那我自己以前在外文系,我們自己戲劇比賽或畢業公演都是我自己寫劇本,就上台演了,所以我們對這方面的東西都還算蠻有興趣的,(笑)不能說很專業但蠻有興趣的,所以曾經想過來拍影片。